神木司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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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草帽cp|张茂则×曹丹姝】往事寂•第二卷

草帽双视角,人物轻微OOC 剧情略有魔改,一切为了草帽HE

下班肝到现在,写了改,改了写,实在没写到车的部分,保证下章发车

魔改同人清平乐目前只是我的草帽剪辑素材库了,不带心看,茂则和丹姝就还是没被圣父光环PUA的样子

我磕历史也是甜的


“我有一枝花,斟我些儿酒。唯愿花心似我心,岁岁长相守。满满泛金杯。重把花来嗅。不愿花枝在我旁,付与他人手。”

是皇后的字迹。

我心中恼恨自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,却又惊讶惊喜于这篇卜算子里的情意来,我虽不知这词到底是何意,却不得不先考虑官家的感受。

帝王多疑,一步行差踏错,我就无法如愿护住丹姝一生平安顺遂了。

“官家赎罪,娘娘前几日同您争执后,心内不虞,想要同官家诉情却又羞于启齿,我一向同坤宁殿相熟,内人们才想到让我给官家传意,娘娘是不知的,但这到底是不合规矩,臣愿意领罚。”

我跪伏在他的脚边,像从小到大的每一次。

本以为官家会龙颜大怒,谁知道他只是翻来覆去地看这卷飞白,站定在那里瞧了我几眼,却是冷笑出来。“皇后刚直,确是不愿做这等如此邀宠献媚之事。”

幸好没有牵连到娘娘。

我这才敢稍稍抬头,用余光偷偷打量官家的神色,我时常站在阴影里观摩官家,想来也算是宫城里最了解他的人之一。

我见过他许多样子,无奈的,震怒的,委屈的,欢喜的,得意的,怜悯的,愧疚的,意气风发的,了然于心的....

却从来没见过他这番神色:失意中带着窃喜,胸有成竹却又无能为力。

他拿过那篇字在手里细细摩挲,声音压得极低,“皇后的飞白,倒有几分像朕。”

内东门司的门窗老旧失修,被冷风一击,开始吱呀作响。

我突然觉得有些冷。

是了,丹姝不会做这等献媚邀宠之事。

可若是官家回首珍爱于她,她又何必将心中柔情,女儿心思,交付到一个残缺之人手上?

我是愿见着她快乐的。

若是能叫她得着这世上得十全十美,为她生,为她死,为她牢牢地守在那条线后,又有何不可?

“娘娘总是练着飞白的。”



  入宫的这些年里,我始终在等一个人回头。

即便是前有郭后,禾儿,陈姑娘,后又有独得圣恩的张美人,我却总觉得自己能等到他回头,回头看看他的皇后,不仅仅是配得上他的大宋国母,也是个娇俏有趣的年轻姑娘,也是个全身心仰慕于他的痴心女子。

也曾做过万千宠爱在一身的美梦。

可一日日在这宫中消磨,终于将自己从美梦中拉将出来。如今对着官家,我可怜他痛失儿女,敬重他日理万机,忧心他处事偏颇,也钦佩他的容人之度。

唯独,却无爱慕。

官家过来讨几坛墨曜。

湖面上平静无波。

或许,早就没有爱慕了,在梦醒之前,我欢喜着的是自己勾勒出的幻影,爱慕着的也不过是自己的爱慕。

“皇后习字可有进益?”

我望着他,终于发现了那卷不合时宜的飞白。

遣秀娘送出的,是特制的梅花笺。

“我竟不知,皇后有如此才气,不愧是师从名家,填的词也如此灵动俊秀。”

不知不觉间,我竟然已经饮了满满一壶墨曜。

我看着官家的嘴一张一合,此刻突然身体里就出现了两个曹丹姝,一个熟练地同官家笑谈家国天下,另一个咬碎了后槽牙,恨不能立刻揪出来张茂则,让他给我一个解释。

他一向是最懂我的。

  可是有什么苦衷?

许是今日我的漫不经心竟然取悦了官家,他竟要宿在坤宁殿。

所幸张美人今日又是腹痛难忍,他心中焦急万分,满脸歉意的走了。

习惯了。

今日倒算是一桩好事。



(七)

听镣子说,官家今日宿在了坤宁殿。

得偿所愿。

得偿所愿了吗?

灯火葳蕤,零星火光撞到了灯纱上,瞬间失去了光亮。

镣子及时出手剪断灯芯,退站在一旁,时刻不敢失了规矩。

我忽然就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里,灯火就那样映在我的脸上,镣子也是那样低着头,我一遍遍的提醒着,要守住自己的那颗心,要退到那条线之后,要把情牢牢地锁在心底,遍步疑障,铺满荆棘,不叫人发现。

无人发现,也就无从指摘。

可偏偏,她遥遥看了我一眼,庄严冷酷的荆棘丛竟一瞬间开满了蔷薇。

要我把那漫山遍野的蔷薇从心里剜了去,送予他人,此后只能遥遥相顾。

如何不痛?

“师父,这几日可有出门采办的差事。”

我看着镣子故作严肃背后的期待,想起来那个至今不愿嫁人的缳儿,心里竟然想冠冕堂皇地将镣子一同拉入阴暗角落。

“你总要陪着官家。”

“如今怀吉在御前当差,我总有一两日假的。”

期待使得他的眼睛熠熠生辉,我曾亲眼见着那光灭掉,又亲眼见着它再次燃起,越烧越旺,竟然将这个混小子烧的越来越像个人。

“明日随王卫一同去采买些药材,路过大相国寺,带些老崔家炕的羊肉酥饼。”

镣子欢欢喜喜地道谢出门去,自御花园忘了给官家送水的疏忽后,十多年不曾再迷糊的性子,如今竟忘了关上外门。

冷风灌进来,吱吱呀呀的怪响,带走了大半温度,我一时不想起身,倒想随着这风同去,自由自在,去看看燕云十六州,去看看西境,或者近一些,去看看她。

我就快变成风了,偏偏又被镣子的脚步声拉回这间屋子,他如今这般冒失,总是要提醒几句的。

“镣子,最忌喜形于色,你若是如此冒冒失失,只能是害了她。”

“平甫,是我。”

我打了个寒颤,细细将这四个字在心里反复推演,提醒自己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幻梦,如今官家同娘娘应在坤宁殿里,举着墨曜,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。

却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去,哪怕是碎片,也想触碰一下这个美梦。

这个梦来的蹊跷,她竟然穿着内侍的绿衣裳,言笑晏晏地望着我。

就像多年前那个天地失色的日子里,她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,笑着递过那支金簪。

这位先生。

张先生。

茂则。

平甫。

我被她一声声唤着,终于在怔忡里伸出手,触碰到了时时入梦的那缕发丝,竟带着温度。

我知娘娘此时应在坤宁殿内,也知道这个梦实在荒诞不经,却还是忍不住沉沦其中,任由独属于我的丹姝轻轻拉起我的手,十指紧扣。

随风吹过来淡淡的酒香。

心跳此起彼伏,我此时方才醒转过来。

这不是我守在阴暗角落里,那些僭越又难以启齿的梦,她是真的,真真切切带着温度的曹家丹姝。

她恼恨我将那卷飞白赠与官家来找我算账来了。

她站在荆棘丛里朝我招手。

花开了。



(八)

我早年从邓保吉那里讨过几件小黄门的衣裳,就放在秀娘那里。原本是想着万一宫中生变,总该替身边的内人们留一条清白的活路。

却不想最先穿上这身衣裳的竟然是自己。

送走了官家,我便很想去亲自问一问他。

为何要将那卷飞白送予他人。

为何不信我。或是不信他自己。

我想当面问他,今日就要问。

我想见他,现在就要见。

这实在是过于大胆,当了这么些年的皇后。我自然知道自己若被发现,将会是什么样的罪名,所幸哪怕是被发现,为了皇室体面,曹家无虞。

所幸秋和同我感谢茂则救她祖父之事的时候,提到过那条去往茂则住所,没什么人值守的小路。

一路上想着他见着我会说些什么,是跪在地上叫我娘娘,还是退在身后劝我回去,抑或是跪在地上讲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,痛心疾首我此时怎么不去伺候官家。

却不想第一句竟然不是说给我听。

语气里带着的利落干净和长辈般的无奈。

我从前不曾见过的。

对着我,对着官家,他总是将自己放低在尘埃里,虽是尘埃里,却也总掩不住他的光芒。

我唤了他几声,半晌人才转将过来。

皎皎似明月,岩岩如孤松。

他不曾叫我娘娘,却是以手轻轻拨弄我的发丝。

大胆。

曹皇后在心里皱了皱眉头,曹丹姝却欢喜的牵住了他的手。

他竟一时恍惚,怔怔地看着我,滴下一滴泪来。

或许在所有少女情思燃尽之前,留下的这半分还来得及回头,来得及去体会什么叫做青春年少,两情相悦。

他果然以为这是个梦。

他果然挣开了手。

他果然垂首跪地叫我娘娘。

“娘娘醉了,臣唐突僭越,死不足惜,臣这就护送娘娘回坤宁殿,绝不叫旁人看见。”

他声音压得极低,唯恐这话叫第三个人听见。

“你确实有罪,你万万不该将那卷飞白送予他人。”

“娘娘醉了......”

我醉了吗?不过一壶墨曜,怎么能使我这般醉呢?

那我又为什么不顾脸面规矩?是啊,我应该是醉了,我醉了。

不,我不是娘娘,娘娘是这宫城里所有人的娘娘,是官家的皇后,是大宋的国母,我不是,我是曹丹姝,我只是曹丹姝!

“这不过是一个梦。”我醉于这个美梦了。

“平甫,这不过是一个美梦罢了。”

“皇后娘娘是所有人的皇后娘娘,而我,只是张茂则的曹丹姝。在你的梦里,只属于你的曹丹姝。”

他抬首看我,竟然哭了。

傀俄若玉山之将崩。

我想我一定是疯了,想起那日短暂的触碰,竟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去,将他的泪吻净。

他没有躲开。

反而慢慢把我拢在怀里,也学着我的样子,轻轻吻我,从脸颊,到鼻尖,到眼睛。

原来我也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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